百断城以南三百里的位置，一片青青草原之上，忽然空间荡漾，一人从中走出。

这是护族大阵所在的异度空间，古寒从小道童李衫那里学会了进入之法，他正是凭借此法才能瞬息挪移千里距离，出现在百断城外的。

此刻，他亦是凭此法由北至南，横跨了整个百断城。

当然，以百断城为中心，辐射东西一线百万里的异度空间是在第一代镇关使带领下，集结当时世间所有人族的智慧，利用原有的残缺空间改良创造的。

古寒进出异度空间，或许百断城城主还不能发现，但却不可能瞒过百断城城的主人，护族大阵的主人。

可，人族镇关使，没有阻他！

【你早就知道，百断城的秘密吧？】

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
古寒眉头微挑，没有说话。

黑丝系统继续道：【是了，重生归来的你，如何不知道百断城其实就是一个战争机器？】

【百断城的城墙不是人族的最后防线，百断城才是人族的最后防线！】

【人族血脉吟唱人族战歌，会与百断城形成共鸣，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力量！】

【你一剑破城，其实并不是真的对人族痛恨到了骨子里，而只是想借此逼出镇关使，逼出百断城真正的力量？】

古寒点了点头，笑道：“是的，你猜的真准！”

系统冷哼一声，道：【不！不是这么简单！我猜的还不够准！】

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前世百断城之所以被妖族攻破，趁势南下，占据人族半壁江山……除了人族被天命之子挑拨的各自为战，一团乱麻之外，护族大阵以及百断城的经年失修，也是一个重大因素吧？】

【百断城是一座帝城，建造之初便是按照飞升境大战的力量做对比。若是完好，别说现在的你了，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你，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。】

【隐藏在百断城下的力量，更是可屠仙！】

【但是前世，百断城的这些力量并没有表现出来，护族大阵更是执糊的一般，一冲击溃，纵然是惊艳至极的人族战歌，也无法对飞升境妖族造成实质性的威胁。】

【所以，你一剑破城看似帮了妖族，实际上是让人族看到百断城的虚弱，帮百断城……恢复巅峰？】

妖族兵临城下之前，古寒的表现太古怪了，以至于连她都瞒过，以为古寒真要做那人族的万世罪人。

但黑丝系统毕竟与古寒神魂相连，在古寒看到百断城内升起光柱的时候，那一瞬间的松懈，到底被她捕捉到了。

再逆推古寒过往……纵然在前世那么险恶的处境下，被整个人族背弃了的他，也不曾放弃过人族。

这一世，只是些许几句谣言而已，又如何能动摇的了弑天剑主的道心呢？

“你看，说你猜的真准，你还不信？这果然准了呗？”

古寒笑了笑，他其实并没有刻意隐藏着什么，只是不屑于去解释罢了。

况且，不管再怎么解释，破了城便是破了城，因他那一剑死的人便是因他而死的。

这是实打实的罪过，古寒担了便担了，他又不是担不起……又为何要以解释去掩饰呢？

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是个坏人，难道不好吗？

黑丝系统眸子骤眯，以她对古寒的了解，这个家伙这么说话，很明显是她猜的还是不够准啊！

【这个混蛋，他到底干了什么？！】

黑丝系统贝齿紧咬，要不是打不过古寒，她非得扑上去将此獠咬死不成。

不久后，前面出现了一座宅院，那是由能工巧匠制造的机关屋，可随身携带，十分方便。

宅院前立着一个女子，怀抱一只雪兔，似正在等着某人归来。

……

妖兽肆虐之后，百断城百废待兴，纵然以仙家手段，想要恢复以往的繁荣都需要一番时间。

南城，百草街。

不知为何，此地格外凌乱，烂瓜果、菜叶子铺了一层又一层，都快要将空气中的血腥气给冲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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